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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随笔:普京没有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寻找减少损失和退出的方法

受布拉格朋友的启发,在这秋雨绵绵的周日听着亚洲那边的歌曲,又想谈俄乌战争,这真是太魔幻了吧。

2月,乌克兰人已经做好了输给俄罗斯的准备。瞧,当时他们已经将基辅街头的塑像用沙袋保护了起来,以免它受到战火的蹂躏。

9月21日,俄罗斯普京总统宣布战争动员令时,他不得不解释为什么他还没有赢。他指责罪魁祸首是北约,北约向基辅提供了巨大支持。

当他说,如果俄罗斯的领土完整受到侵犯,“我们一定会使用我们所掌握的所有手段”时,是不是有点令外人糊涂,一场在乌克兰“去纳粹化”的战争怎么演变成俄罗斯自己“保家卫国”的战争了?由此也看出,如果俄罗斯和北约真地干起来了,谁赢谁输已经一目了然了。

在当前局势如此多变的时候和如此多变的地区,很难确定一个红线。与之前的所有声明一致,普京的核威胁是针对北约的,他想阻止北约更直接地参与支持乌克兰。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普京的征兵是否能对结果产生任何影响,但它已经提高了普京在国内下的赌注。当许多人闷闷不乐地被赶上巴士去打仗时,其他人则试图逃离这个国家,或者不顾严酷的安全措施,上街抗议。

失败是普京和他的核心圈子所不能承认的。2月对基辅的攻势受挫;夏季,俄军在卢甘斯克取得的有限进展磨合缓慢;9月,乌军在哈尔科夫的突然突破……都使普京加倍努力。他没有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寻找减少损失和退出的方法,而是还在不断坚持他的目标。俄军即使暂时取得了适度的领土收益,但其所花费的时间、投入的部队和装备的成本已也远远超过了一开始可能的预期。整个俄罗斯的指挥系统都在努力应对一个顽强而富有想象力的敌人,它所带来的作战问题是未曾预料到的。俄罗斯最高领导扭曲的理解导致他傲慢地认为,乌克兰的抵抗会随着俄罗斯最初的推动而崩溃,然后这个国家就会被轻易征服。

现在已经很清楚,这些有缺陷的假设造成了一个更大的问题,现在普京发现自己的人力太少,对乌克兰的攻击转化成一场缓慢的、磨人的、巨大的致命战争。因此,他现在不得不寻求新的手段来补充部队,但在这个阶段,要改变这种势头是非常困难的。正如乌克兰的军事指挥官说的那样,他们已经挫败了俄罗斯的正规军,接下来要消灭它的业余部队。

伦敦国王学院战争研究的名誉教授、《指挥—从韩国到乌克兰的军事行动的政治》一书的作者罗伦斯·弗里德曼认为,普京有四大错误,分别简述如下:

1.)一旦发现战争进行得很糟糕,却没有利用外交手段来结束战争,并为所有的努力带来一些收获。在入侵开始后的几周里,普京并不缺乏与其他世界领导人讨论的机会。从2月到4月,俄罗斯和乌克兰的代表团举行了直接多次会谈,包括在土耳其主持下的外长级会谈。俄乌双方在有关乌克兰未来以中立性换取安全保障的设想上取得了一些进展。但细节从未确定下来。在夏季,如果克里姆林宫提出停火建议,可能会在一些西方国家获得同情,但俄罗斯从未提出过这样的建议,因为它还没有占领整个顿巴斯。

2.) 普京错误地估计了他能从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中获得的筹码。他下的赌注是,通过削减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而造成的能源危机,会迫使西方政府对基辅施加更大的压力,使基辅做出让步,同时让西方停止向乌提供军事援助。天然气得削减确实对欧洲经济产生了严重的影响,表现为能源短缺和高通货膨胀,但在政治上却适得其反。欧洲人中没有出现放弃乌克兰以减轻经济痛苦的呼声。相反,欧洲领导人为减少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付出了巨大努力,从而使俄罗斯现在和未来失去了一个重要的长期市场。

3.) 在最初的基辅攻势失败后,普京将重点放在了顿巴斯地区的领土收益上。东部战役在政治上更有意义,而且可以以一种更审慎和系统的方式执行。但这也意味着将现有的俄罗斯资源集中到一个非常长的前线中的一个狭窄部分,并以高伤亡换取小收益。随着乌克兰人战斗力的提高,俄罗斯的弱点暴露无遗。重要资产如弹药库无法保护,俄罗斯控制区防御薄弱。莫斯科缺乏加强顿巴斯北部和南部地区(哈尔科夫和赫尔松)防御的后备力量,而且当乌克兰未掩盖其即将到来的攻势时,俄军却没有选择防御赫尔松,它将俄罗斯部队暴露在哈尔科夫。

4.)俄罗斯的防御能力严重不足。由于入侵乌克兰被设计为有限的、快速的行动,它没有伴随着全面动员。它甚至没有被称为一场战争。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部门的广泛损失令情况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变得更糟。许多已经穿上制服的人,例如来自海军的人,被命令接受他们从没有受过训练的角色。瓦格纳集团是与克里姆林宫关系密切的俄罗斯雇佣军组织,它利用冲突建立了自己的权力基础,为囚犯提供了自愿加入前线的脱身之计。复杂的人员变得越来越难以管理,战斗部队已经变得不连贯,由训练不足的、以前没有合作过的团体组成。所有这些缺陷意味着,乌克兰在9月发动哈尔科夫攻势时,能够更加迅速地行动,而且往往可以忽略俄罗斯的抵抗。

(作者:德国顾弓虽/2022-09-25于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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